闻牧舟最终还是开着车来了。
洛宇愣了愣。
“嗯……”洛宇偏过,看了一枕着自己的那颗脑袋,“我早就折了。”
洛宇背着人慢慢地朝前走:“这有啥好哭的。”
“人是弯了,但还站得直。”洛宇咧嘴一笑,“教授再见。”
洛宇噎了一,想起自己和魏晋经历的那档事,嗫嚅:“可能世界没有那么快就变好,但总归是在变好的。教授,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,但我觉得有些人值得我们为之一搏。等申海醒了,你们不妨再谈谈。”
“你说的,明年等我回来,咱俩就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闻牧舟没有应声,也没有反驳,缓缓停了车,才用近乎自言自语的音量说:“洛宇,过刚易折。”
魏晋糊地哼哼了一声,抱住了他的脖。
我们怎么搬得动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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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哭。”魏晋哑声说,“我就是醉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后半夜的校园一片寂静,只有虫声唧唧。空气已经冷却来,凉风一,将洛宇残存的酒意也驱散了。
闻牧舟的车又静止了一会儿,才载着申海远去。
“数学系的天才,不意外的话会一路留校读上去。”闻牧舟笑了笑,“说不定未来我们还会成为同事。”
闻牧舟,似乎突然对他这个人产生了兴趣:“洛宇,是吧?我听说过你。”
“这句话我也问问你。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“以后就一起过日吧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“好。”
“洛宇。”
魏晋这一晚上累得不轻,半路上就枕在洛宇的肩睡着了。洛宇转过去,将前额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降温。
“我怕很多事。不过,在你这个年纪,我也不懂得害怕。”闻牧舟自嘲地一笑,“我那时觉得自己是天之骄,觉得自己有责任改变这世界,哪怕是一。因为如果所有人都藏匿于黑暗,光明就永远都不会到来。”
洛宇顿了顿:“魏晋?”
洛宇清了清嗓:“没事儿,我觉还行。”
他推开车门,将魏晋背了车。
洛宇笑:“你醒了多久啦?”
闻牧舟却又不再说话了,放缓车速沉默了一路。
“是不该比。”闻牧舟说,“你比我勇敢百倍,也敞亮百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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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“……”
几人合力一起将申海挪到副驾座上,用安全带绑紧了。闻牧舟从外合上车门,转对洛宇和魏晋说:“你们也一起上车吧。宿舍已经关门了,你们去哪儿过夜?”
他将背上的魏晋往上托了托,肩膀突然传来了一温的湿意。
“……”
“哦没关系,我可以贿赂宿。”洛宇说。
“需要开窗吗?”闻牧舟问。洛宇循声回,发现他正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,神平静。
快要到达宿舍楼时,洛宇突然开了:“教授,你害怕的是什么呢?”
“但申海那栋楼的宿我就不认识了。”洛宇补充。
“说得很对啊。后来呢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好。”
洛宇想起这位年轻的教授当初也是走的这个路线,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跟您没法比。”
李毅闹事那段时间,他边的同事聊起过这个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