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什么,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吧。本来那种事我是不兴趣的。灰隼恢复了一贯懒散的语调,但是现在,你不打算带走我们吧?
闷雷般的隆隆声从传来,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抖落。那是千万双鞋跟匆匆击地的声响。这地军团似乎已经全数动,奔往某个未知的方向。
良久,灰隼缓缓开了:
。那天的混战中,他最终不支倒地,只来得及看见薛被拥上的人群制服,随即便失去了知觉。血鬼的恢复速度极快,醒来的时候,已经在这所房间里。
灰隼皱紧了眉: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
欧尔维的笑意加深了几分,却依旧没有回应。
然而灰隼并不着急。这关押在常人看来是无法忍受的煎熬,对他来说却只是弹指一挥间。以永生之躯经历的无比漫长的岁月,磨平了这颗冷心脏里属于人类的,包括对时间逝的恐惧。
好久不见长官。
我以为你死了。我们都以为你在那时候就死了。他的目光轮番扫过欧尔维的双和轮椅,这么多年来,你一直没有放弃吗?
这个嘛你不妨猜猜。对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。
这称呼让对方了一丝浅淡的笑意。欧尔维依旧闭着,却准确地对着灰隼的方向,语气闲适:好久不见。
这让你很惊讶吗?
那么,就是想把我们留在这里,一直关到死了?
如同回应着这剑弩张的审视,房门猛然开。
当然不打算。带走你们没有任何好。
灰隼从鸸鹋上收回目光,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金发血鬼。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。
灰隼叹了气:我一直告诉自己那天是我看错了,原来真的是你。
然而周围那完好无暇的寂静,正在被突如其来的喧嚣颠覆。
我说的这些,你早就已经知了吧?
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我们?
一个瞬间,紧闭的睛倏然睁开,锐利的目光带着实化的压迫,直直地投向那扇铁门,像要将它穿。
他突然住了。
此时的灰隼坐在床上闭目养神,仿佛陷了冥思,英俊的面容一片平静。
欧尔维但笑不语。
这些日来,房门从未打开过,每天有人通过铁门上开的翻板递新鲜的血。四面墙不仅阻断了他的视线,也彻彻底底地消弭了外界的声音。即使凭血鬼惊人的听力,也探测不到任何动静。他被与世隔绝,既无法查探这座地军工厂里发生的事,也不知当日一起潜的同伴的落,甚至连他们的死活都无从知晓。
欧尔维赞许似的:还不错,当年察人心的本事没有全丢。
床上的一动不动,仿佛沉了另一个世界。
可是时代不同了。灰隼面无表地说,时代不同了,现在的人类的战斗力足以摧毁全世界,血鬼那些微末的优势,在他们的武面前本不值一提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你成功推翻了政府又怎么样?那些人类难会甘心让一群异类统治自己?你们的场不会有任何不同
一只轮椅被缓缓推了房间。椅上端坐的血鬼阖着,十指交叉搁在膝上,一金发柔顺地垂落至腰际。将他推来的大军人随即微微躬,沉默地转,站到门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