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北轩费尽心思地给他调养,莫昭的却始终没有好起来,脸上依旧是毫无血,量极少,很多时候刚吃去,便又吐来,换了多少大夫都没能说个理来,只说是心病。
言北轩连话都说不来了,倒是莫昭在旁淡淡地安他。
「昭!」言北轩猛地站起来,无法相信他居然说这样的话来,「什么叫被人耻笑,这是你的家,留在家里谁敢笑你?」
人不想活了,任他再心疼再努力,都挽留不住那日渐消逝的生命。
「哥哥已经成亲,我知。」
「哥,不是什么都能说后悔的。」莫昭打断了他的话,「嫂已经是你的人了,过去种种便忘了吧。」
相较于他的激动,莫昭却更显得平静:「不语庄是百年武林世家,几位哥哥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,我一个连剑都拿不好的人,留在家中白吃白住无所作为,别人不说,心里也
「哥,你不在外面陪着,这样好吗?」就在言北轩想得正神时,莫昭却突然开了。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,他的声音很轻,语气甚至有些生。
无言地在莫昭旁坐,言北轩有些绝望了。
「兄弟哪有隔夜的仇,哥哥待昭亭好,昭亭永远记得。」
言北轩却猛地瞪大了,抬看他,才发现莫昭脸上依旧一片淡漠,好像刚才的那一句话只是他的错觉。「昭……你……」他连话都说不来了,心不可遏制地加速,一难言的绪自心涌起,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他说不去了,房间里很安静,不知过了多久,莫昭才轻声:「一直忘了跟你说恭喜。祝哥哥和嫂白偕老,鸾凤和鸣。」
快半年了,不再是刚回来时那样连起床都无力,莫昭上的伤早已愈合,只是言北轩知,他心里的伤,从来没有愈合过。
言北轩的脸一就白了,半响才结巴着开:「我……她……」
最后推开了主屋房间的门,果然如同过去的每一天,那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,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满庭落叶。微风撩拨起他披散的发,拂在脸上,就更映衬脸的苍白,上只穿着一件单衣,被风一,更显得单薄。
听着莫昭话里平和,言北轩却反而愈加地难受起来了:「我知当时的伤是她自己划的,她怨我太关心你。我没想过她会这样,只后悔……」
听莫昭话里的不祥,知他突然开必定是有什么决定了,言北轩心中越发惊惶起来,正要开,却已经被莫昭抢先了一步,「如今我上的伤已经大好,留在家中也不过被人耻笑。所以,我想去走走。」
不说话,不回应,给他吃的他便吃,给他穿的他便穿,虽然不是拒绝,却也不是接受,好像完全活在了另一个世界,与此再无关联。
言北轩不禁又叹了气,随手拿过一件衣服,走到他后,一边给他披上,一边声:「天气凉了,不要只穿一件衣服就在这里风,容易着凉。」
好像一句话便把什么都打碎了,言北轩僵坐在那儿,好久才稍微平复来,巴巴地:「她脸上留了疤,如果我退婚,便辜负了她,所以……」
他知前的人不会回答,他也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,便一边给莫昭紧了紧衣服,一边伸手将窗半掩上。
好一阵,莫昭才继续:「外面……是嫂家的人来了吧?你不陪着……不好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