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兔,要焦了。」莫昭突然开。
第二天清晨,雨就停了,颜慕霄一夜睡得极不安稳。天微亮就醒过来了,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莫昭,以至于莫昭醒来时,他楞了愣,才有慌乱地别开了。
「要么,我们换吧。」莫昭的语气依旧很平淡,一边说着,一边已经动手把两人的兔交换。
「嗯。」莫昭应了一声,似乎并没放在心上。
颜慕霄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地就快了起来,他深了气,才追了上去:「等一等……你知怎么走吗?」
这个人笑着,中空,说,我不想活了。
表面上已经看不痕迹了,只有这双睛,始终没有一丝生气。一旦对上,他仿佛又回到了跪在不语庄前的那个时候。
「上路吧。」莫昭很平淡地回,而后站起来拍了拍上的灰尘,径直往门走去,仿佛他们一直都是旅伴,这时不过是宿一夜,天亮了又重新启程。
颜慕霄一楞,又迅速掩饰过去,笑了笑:「那么,请问姓大名?」
颜慕霄意识就捉住了他的手:「不用了!」
只半晌就败阵来,颜慕霄低一笑:「不。」顿了顿,见莫昭没有说话,他终究有些不甘心地:「我姓穆,认识的人都叫我阿穆。」
莫昭终于抬起:「这个很重要么?」
颜慕霄了,没有说话。
颜慕霄对上了他的。
颜慕霄是一直到中午,两个人坐在树林中烤着兔,才隐约觉得到。
颜慕霄慢吞吞地转了转串着兔的树枝,手紧了紧。又放松,仿佛很随意地问「为什么?」
「不想问。」
莫昭愣了愣:「我无所谓的。」
然而又忍不住想要亲近他,觉得只是在一起也很好。
「……」
然而还是有微妙的不同。
颜慕霄有些挫败了。
忍不住自嘲地一笑,颜慕霄摇了摇。在难受不甘的同时,自己居然造还会觉得安心,会觉得即使这样也是好的,比让他发现真相造成慯害,要好得多。
「走错了。你自然会叫我。」
莫昭的面前。
颜慕霄能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
仿佛真的只是一路同行的旅伴,偶尔一夜停顿休息。欺骗没有,伤害没有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移动之间指尖在手背划过时的,几乎让人全都要哆嗦起来。
如果从前的过错也可以像这样扔掉就好了。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。
「不想说。」
「早。」莫昭先开了。
颜慕霄连忙低,糊地应了一声:「早。」他的声音因为伪装而显得沙哑。这时太糊,就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了。
他自己似乎也觉到,便又连忙抬,看着莫昭,试探着「雨停了。」
不好奇、不在乎,现在自己对于这个人来说,只不过是陌路人而已。即使毫不犹豫地答应跟自己一同上路,在这个人看来也不过是无关重要的事。
「你好像一直没有问我的名字,不怕我是朝廷通缉犯吗,」
「我问了,你不问我吗?」
「无所谓。」莫昭都没有抬起,「你不也没有问我的名字吗?」
颜慕霄浑一震,猛抬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兔肉已经开始冒疑似烤焦了的气味,他连忙翻动树枝,看着烧黑的一小块,无奈地叹了气。
又往火堆里丢了块木,颜慕霄轻轻地叹了气。
莫昭只当他可惜那兔,便:「那一小块扔掉就奸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