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季如许过的最憋屈的事,好好活着不好,偏要等待死亡来临。
老院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仁慈一笑:“但凡好事,莫问前程,如许,有些事你是避免不了的,知吗。”
林荣沉默一会儿,叹了一气,“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很多年,易泽也瞒了你很多年,你想不想知?”
“什么事?”
季如许不知该如何回答,林荣却不,倒豆一样全说了,“八年前你的糕,其实不是我送的,是易泽,手表也不是,还是易泽,不知你有没有留意有一场烟花?那也是他放的。”
林荣又不说话了,猛一烟,定决心;“其实易泽他喜你,你先别挂,先听我说,他是男的,你也是男的,他喜你,不是兄弟间的,是人。”
这轮到林荣呆了,他从沙发上起来,旁边
笑:“我很好啊,你呢?”
“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经常来福利院吧,其实我本就不想,是易泽叫我来的,明面是义工,其实是暗中照料你,唉。”
季如许吞吞吐吐地说:“原来是这样,他可真胆小。”
“你知?我怎么看你一惊讶的反应都没有。”
“易泽他这人格就是太闷了,谁都会觉得无趣,白瞎长那么好看。”林荣也啧啧,“所以,季如许,我说了这么多,你是怎么想的?”
季如许:“然后呢?”
“我觉得好,我也喜他。”季如许总算迈了这一步,只是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好,我过得很好。”季如许鼻,“可是我现在有些怕。”
“我就觉得很久没看到他了。”
季如许闷声闷气“嗯”了一声,老院长察觉他心不好,开始开导他。
“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,是吧?你只去,后面的你也不知会如何发生,倒不如一栽去,潇洒痛快。”
“我本就不知未来发生什么,我不敢面对。”
林荣也,“他还了好多事,时间太久,有些我也不记得了,反正他苦的,哦对了,他之所以答应去外国,并不只是因为我和我的事,还有两。”
季如许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,心里就跟有刺一样戳着,难受得很,“难怪他死都不肯说。”
林荣:“易泽父亲看他经常来福利院,暗中调查了,发现他喜你,便威胁,要是他不去,就把福利院拆了,把你打残废,所以他才去的。”
“哪两?”季如许心得厉害,总觉后面要说的,跟自己有关。
于是季如许拨打林荣的电话,林荣把易泽电话给他,有些疑惑,“你找易泽什么?”
季如许听着更难受了,原来八年过得这么快,老院长真的老了,张弥走了三年,易泽也离开自己五年,而只有自己还留在这里,不知前程如何。
“怕什么嘞?不要怕。”老院长开始给他讲勇敢的故事,虽然时常断断续续,还老记不住之前讲了什么,可那种疼惜的声音,从来没变过。
可他真的很想再见到易泽,就算只有一面也好。想到这,季如许拍拍脑袋,恍然大悟:“对啊!日记本上,他没说有没有见到我啊!”
“好。”季如许和老院长聊了后,心好多了,他呼一气,又继续坐在电脑桌前——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