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海的眸骤然缩紧,他指尖微动,那链形的光束一消失了,反而显得手腕上的红痕更加惊心目。
“为什么?”
沧海:“为什么这么对你自己?”
沧海急急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,门板撞在墙上发响亮的撞击声。
沧海觉到他的颤抖,知他是失血过多,又没有保持温度,所以现了畏寒症状,叹,“你为何不封住伤,别告诉我,你连这个也忘了!”
鸣呦的脸苍白若纸,脆弱得像最后一枚秋叶,随意一碾,便会四分五裂!
这句话也像一青丝缠,不加法力却仍然执着定地扎了心里,狠狠地将沧海的心缚一团,越来越紧,疼得撕心裂肺,疼得肝寸断,好一个没人心疼!
他一挥衣袖,烛焰重新大亮。明亮的光影中,鸣呦趴伏在桌案上,无声无息,安静地可怕。
看院里的窗都黑乎乎的,想是那个有气人怪癖的徒弟睡了,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地真在那儿挨罚的。
鸣呦被他卷被里,像掉冰窟窿里一样,浑不停地打颤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吐一句话,“血,死不了的……”
第28章妖兽河谷
鸣呦:“什么?”
他的脸很平静,只如寻常睡一般,丝毫不见痛楚,仿佛那两深可见骨的伤与他一关系都没有,甚至,唇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。
他慌不迭地伸手捧起鸣呦的手腕,倒了两冷气,指腹过,深可见骨的伤以肉可见的速度很快愈合,最后只剩了两细细的红痕,大概明天便可消失!
送走了季仰岚一行,沧海也带着鸣呦上路了,西面河谷的妖兽作乱尚未平息,趁季仰岚不在,正可前去理停当。
沧海手掌抵上他后心,从背心缓缓至四肢百骸,老半天,鸣呦才长一气,和过来,便开始沉重,嘴里嘟哝了一句,“反正没人心疼……我,也不心疼……”
欠,可是,如今,迟了么?
沧海后半夜才回了王府。
季仰岚收拾了行装,带着几个侍卫翌日便发了。
鸣呦在被他抱房中的时候醒了过来,神智很清醒,他动了动腕,嘻嘻笑,“师傅……徒儿愚钝,还是没想到错在何……”
几日后,圣旨,皇帝陛微服巡,徒经乐阳,离季仰岚封地不远,召他前去说话。
他手腕上的血还在缓慢地淌着,地硕大一片血迹,将未,将凝未凝,把烛光也染成了红。
天上星,海中星,此起彼伏,看花了,而那人的心,咫尺距离却恍隔天涯!
沧海有不放心,“青丝缠”,他解不了,即便睡着,恐怕也是睡不踏实。
临行前,贺暄嘱咐了雪虎千万不可动用法力,他本不应该现在这场轮回中,如果伤及人命,会影响他的修行和功德,到时候想成仙,可就难了!
他推门去,床榻上空空如也,被褥没有一丝褶皱,看来这人压儿就没回过房。
鸣呦份上是贺暄的书童,所以住在西边的厢房。
过了一会儿,梦中的鸣呦皱了皱眉,然后,一滴晶莹的泪珠,从角渗了来,“咕噜”了乌黑的长发。
顿时,心里涌起一种不安,陡然就想起了这不安的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