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他听去记住了不曾。
好是一段静谧,连齐侧躺着一动未动,只这么问。
挨完揍他还十分委屈,还苦丧着脸瞅白花花腾腾的包。
连齐懊恼极,赶忙收拾行装找人。
“这么多年了你图什么?”
谢晚成愣了愣,又轻叹一记,“我当你是朋友,来看看你罢了。你要是见着我烦……”
终于一次睡沉过去,连齐突然惊醒已是午后,果不其然不见人影,客馆老板称他一大早就去了。
这回没费多久,日暮时分,在去邻近小镇路上茶寮找到了他,正趴在破桌上打鼾。一旁还有个谢晚成。
后来连齐长了教训,有备无患在他怀里了些银票,并且反复告诉他那几张纸能换吃的。
连齐打断,“只是朋友?”
齐跟着渊澄,踏过山岳江河,走遍街巷城镇,没有目的,没有归期。
小桌上豆灯火黄光微弱。
只是他睡时,连齐不敢睡沉,他睡醒后,连齐又得跟着。
曾经在上的堂堂王爷,沦落至此好不叫人唏嘘。
谢晚成,“我看着他就行,你去睡吧。”
初次发病的时候,着实急坏了连齐,整整一天一夜,找到时人该是饿极了,蓬垢脸得站在一家包铺门,两发光盯着乎乎的包,几次伸手拿,几次被店老板嘘声赶,最后老板不耐烦倒给了一个,可一个包哪够填饱饿了一天一夜的肚,他立人家门还想要,店老板终于发飙,伙同几个街坊拿扫帚对他一顿猛揍。
谢晚成无声叹息,托着腮帮注视那背影。
算起来相识已有十载。谢晚成从前那一套玩世不恭没办法用在连齐上,他可以故作轻松地亲亲文无隅,儿时玩伴文无隅不会较真。可要轻薄了连齐,挨打他倒不怕,就怕这人一筋再不理他。事实证明连齐很是容易对某些事过分执拗,惹急了老死不相往来也极有可能。谢晚成有时也庆幸自己多少次克制住了上的念。
许是谢他这次及时的现,连齐没赶他,三人在一小客馆落脚。
良夜静得能听见呼,烛火哧哧燃烧的声音格外让人心浮气躁。
二人对坐许久。
渊澄前两年于痴钝状态,来兴致的时候比较少,且又在王府,好掌控好照顾。离开京城有三年,渐渐变成个傻,冲人就傻笑,会说一两个清楚的字,比如‘不’、‘饿’等,除此外经常发模糊的声音呀呀自语,兴致起伏总是捉摸不定,甚至人意料得在半夜走,必须一刻不离看着。
总不能拿绳拴住,而且他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技能,急了怎么也能自己解开。
连齐淡淡看他一,想拒绝这番好意,默了片刻还是一言不发地起,走到一张简陋的临时搭就的木板床躺,翻背对他。
这么往复熬了几个月,连齐便是铁打铜铸的也抗不住。
谢晚成每隔三两个月现一次。他倒也想陪着连齐,怎奈文无隅葬火海渊澄变痴呆之后,连齐益发冷淡,对他全不理睬。谢晚成每回自讨没趣都恨恨发誓再不去见他。
好在这么几年连齐摸到他大概走的路径,荒郊野外没路的地方不会去,饭时间知饿,遇见新奇玩意偶尔会驻足。
许是那视线过分灼,连齐迟迟睡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