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单正放在程飏手边，他都没看。

一边是落地窗，往看便是外的街，人群动。屋很安静，这与屋外形成鲜明的对比，坐在其中，会让人不知不觉心生一种遗世独立的寂寥，但幸好旁有人。

他记得他没跟程飏说过他生日是什么时候。

程飏笑声。

服务员走了去，这就只剩他们两个人。

戚衍又低去看菜单，看来看去，他也不知吃什么，就随意了几个菜。其实这里的菜也不是特别好吃，戚衍喜的，是这里的氛围。

：“等再晚一儿这街上会更好看，咱们先去吃个饭，吃完了再走走吧。”

笑了笑，程飏说：“我都无所谓。”

程飏笑得有些得意：“你猜啊。”

开始上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，气氤氲，前场景愈发显得梦幻。外面不知何时起了细雨，行人们纷纷跑到屋檐躲雨，刚刚人满为患的街一时空旷了来。

这是一个伤的话题，程飏静静坐着，看着戚衍浅浅微笑的样，有些心疼。

“行，都听你的。”程飏笑着回答。

眉俊秀，神采奕奕，戚衍中有光，还有程飏。

他觉得今晚的小衍与平时很不一样。很鲜活，很明亮，很……让他心动。

“我生日的时候，我妈每次都带我来这儿。”戚衍也笑了笑，“其实我不大记得了，印象深一儿的也就五岁那次，后来穆谦也带我来过两次，之后他工作忙，基本上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过生日了。”

“还有座么？”程飏问。

戚衍正在看菜单，帘低垂，灯光照来，睫打一层浅浅的阴影。

天微暗，每一家店的店门都挂着两盏灯笼，红纱覆上，黄的灯光透过红的纱布照来，打在行人脸上，远楼大厦霓虹灯五颜六的光映照睛里，闪闪发亮。

“当然有。”戚衍神秘一笑，直接拉着程飏走到柜台前，跟柜台后的小姑娘说了一句，然后回过，对着程飏眨眨睛，“我早就定好了。”

确认好信息后就有一个人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。说是包厢其实也不准确，只是用屏风隔来的小空间，可以阻隔视线。

“以后咱们每年都来。”程飏扬起一抹笑，“十二月一号。”

明亮的微笑让程飏愣了一瞬间的神，他转而看向一旁的小店。古古香的装扮，不大的厅堂已经坐满了人。

不去哪儿，不那儿有多好的景，最终都只是一些锦上添花的东西，他们真正重视的，是同行的人。

走到一家小店门，戚衍转过来看程飏，嘴角一弯：“到了。”

程飏笑了。
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戚衍突然问。

戚衍偏过去看外面的街：“无聊。”

戚衍有些诧异地看向程飏：“你怎么知的？”

“你知我那天为什么突然问你生日吗？”戚衍突然开。

“嗯？”程飏笑了笑，“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