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耸耸肩。
时暮好几次在城中见过这对卖艺的兄妹,他们“初到贵地”的说辞再站不住脚,把式也都不复最初来得新奇,只引了一群外乡人捧个钱场或人场。
他和花容就是一路径直走过来的,这二人的速度倒也不慢,梧桐竟然连茶都喝上了。
这也正合了时暮心意,看戏听书不过是看在小花容没有见过的份上,到底吃东西才是理。
杯里的茶滴未落,只有涟漪渐渐晕开,像是那小鱼正在杯底甩尾一样。
“你就这么随便扔人家的杯?也不怕我接不住?”
离开了戏台,小花容上就新了一张假面,斜斜挂在额一侧。这没走多远,就又见着了卖艺杂耍的小圈。
时暮本就是随意一瞥,竟还在这人群中看到了姜,再一扫,就瞧见对面茶楼上凭栏品茗的梧桐。
时暮笑了笑,将茶一饮而尽,叫上姜说:“走,跟爹爹上去。”
梧桐给时暮拿上来的瓷杯添上茶,又掀开桌上两个倒扣的瓷杯,姿
时暮笑:“本没有什么对错,只要姜愿意即可,”时暮说完这句话,看了一茶楼上梧桐温的面容,说,“不过这回,不是爹爹还是梧桐都认可姜的法。姜真厉害。”
姜倒也跟着丢了三五枚铜板,不等时暮问起,便说:“姜也看他们没说什么真话”,这是说这二人话中“兄妹相依为命,孤苦伶仃,长途跋涉,历尽艰辛”等极尽博人泪的事迹,“但是姜也看了半天,总该给些。”
姜便喜起来。
时暮抱着花容走到姜边,那卖艺的妹妹正好提着铜锣请各位捧个钱场,人群大多退避起来,只有几枚铜板叮叮当当掉到铜锣里。
梧桐无辜地眨眨:“我是怕扔别的酒哥也不上来,再说你也不会接不住。”
时暮看看这茶楼里的桌椅板凳碗筷菜碟,:“扔别的不用我上来你就被赶去了。”
轻微的破空声响起,时暮耳尖动了动,单手伸到背后,轻飘飘接住冲向他的东西。
时暮回望去,就见梧桐站在楼上动了动唇,时暮没听见声音,但看得他说的是:“还不上来?”
他不知小花容无意中听了他的话,只听了时暮的夸赞,甜甜笑了。
梧桐已经交代了小二,时暮一去便有人直接引他上了二楼梧桐那一桌。
姜也看够了杂耍,毫不犹豫地就跟上时暮。
他们在这集会上走了半晌,时暮还不至于,小花容已经有些燥了。
时暮把小瓷杯放到桌上,瓷杯和桌面碰撞发一声脆响,他随之坐,小花容和姜也一边一个落座,四个人正好围了桌一圈。
小花容听得若有所思。
☆、问题
时暮收回手,小花容就发现不知怎么着,大哥哥的手里就多了一只小茶杯,是青蓝开片小瓷杯,杯底还有朱红的浮雕小鱼。
姜摇摇:“姜自己想的,”他又有些迟疑地看着时暮,“对吗?”
他面无表。
时暮他的发,问:“梧桐跟你说的?”
脑发为此一掷千金的人到底是只有话本里才有的。
也不知姜这回是不是阴错阳差了一件“兄长”该的事。
虽然他们话当不得真,但这兄妹也确实辛苦卖艺,值得这银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