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目还记得陷梦境前夜斗和不妄神的约定，他俩还有一战。

他还是少年模样，但白发掩映的神已经异常苍老。

“我已经给你了。”

夏目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不妄神了。

不妄神语气轻松,说着把剩的生命给他，就好像只是给了他一件微不足的小东西一样。

夜斗收回了神，唤回雪音。

夜斗深深看他一，了，沉声喊了一句：“雪！”

“多谢你，让我在彻底堕落之前得以保存这仅剩的，神明的尊严。”

夏目想起了梦境坍塌意识陷混沌之时不断涌自己的温和力量，绵长而富有生机。

明明上一刻他还将不妄神当成敌人，但这一刻他却在无意识里接受了那么珍贵的馈赠。

夏目从地上坐了起来,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他微微惊讶了一,不知发生了什么,不妄神的发丝竟变成了银白。

不妄看着夜斗：“差不多可以结束了，夜斗神。”

不妄神笑了笑，站了起来，他看着夏目：“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数次卷梦境,作为补偿,我将余的生命给了你。”

“谢我？”夏目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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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住了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“你怎么能……”

长刀刺穿心脏的时候，隐藏在森林里的无数彼岸之妖发了尖锐刺耳的叫嚣，叫声很快沉寂来，犹如海退尽。

他张了张嘴，终究还是没说阻止的话，可心里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。

“喂！”夜斗打断他,“遗言还得打击我一？”

立即停止！

不妄转拂了袖，结界散开，夏目看见了站在神社外面满脸焦急的雪音。

他的瞳孔不再是暗红，而是恢复成了从前的黑，凝望神社的目光认真而温柔。

“我不要。”夏目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
不妄继续：“我原本以为你在看到那样的夜斗神之后会心生忌惮背弃他的。”

狭长的无鞘太刀握于掌心，夏目觉得比起梦里看到的那个白衣少女，还是雪音更让他觉得舒服。

夏目看见灰黑的恙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颊。

夏目站在神社里抿了抿唇，心涌上了难言的酸楚。

天已经亮了，没有阳光的阴天，树林里传来几声鸟雀的啁啾。

夏目睁大了睛。

“无论是信任还是背叛,只要你了决定,梦境就会崩塌，”不妄神说,“谢你，了让我惊喜的决定。”

“激你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对人类的希望，虽然已经晚了,但我很开心。如果再有一次机会,我相信自己也能找到愿意永生信仰我的信徒，毕竟连夜斗神这样的神明都能……”

第36章消失

少年神明穿着绘满图腾的华丽和服，他坐在神社里凝望着不断前来祈愿参拜的人类，目光和此刻一样柔。

夏目问：“如果我选择了抛弃夜斗，不再信任他,那我就将永远陷在这个梦境里了吗？”

不妄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，稳住了。

“你让我很意外。”

不妄神声音低哑，缓慢地回过凝望着属于他的古老神社。

记忆重合，夏目想起了在八原那晚过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