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花。
后来的夜里,盛云霄趁方掬睡着后,偷偷将两人的手绑在一块。若是这夜方掬没有异常,他便在他醒来之前解开。
果然是背着他跑去了。
“我……”方掬抓着盛云霄的手,彷徨无措地落泪,“我不知……”
却没能发声音。
有盛云霄护着,方掬这回没跌跤,而是在冬阳初升的时候,忽然睁开了睛。
盛云霄收紧胳膊抱住他,低嗅他冷冷的发香。
方掬瞬间瞪大睛,眸中立刻蓄起光。
果然,哪怕他不再碰他锁骨方那朵粉白的莲花胎记,它也没有恢复原来的样。
他醒了,接着怔了一会儿,仿佛早有预料和准备,从储戒指里拿衣裳鞋袜穿上,飞往回走。
方掬拿那枝报花递给他,笑着:“我今日醒得早,去外走了一趟,正好摘了一枝花――送你。”
方掬抱住他的背,笑着的眸里隐隐闪过光,“好啊。”
盛云霄拉着他落到地上,一手抚上他微凉的脸,哑声问他:“你要去哪?”
这次他们飞得更远,还是朝着北方。
盛云霄咬牙紧了拳,隐匿形跟在他后。
盛云霄接过那枝花,顺势握住他的手,将他拉怀中,哑声:“回喊我一块去吧。”
飞不远,突然见方掬忽然一个踉跄,朝地上跌去――
从上回开始,就一直是鲜艳的血红。
方掬以前并没有梦游之症,盛云霄也没有发现他上有任何幻术或魇术的痕迹,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,但也不敢轻举妄动,行将他唤醒。
白日,方掬又开始补眠。
然后睁开了睛。
像梦游一般。
这回他似乎走太远了,赶到归雪峰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
他形一滞,停来望着脚的万丈空,接着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,忽然一僵。
盛云霄坐在床边守着他,眸光暗沉如。
斟了一杯给方掬。
盛云霄悄悄换了那安神香,夜里也不睡了。
守了两夜,终于看到方掬突然起,连睛都未睁开,赤着脚床,打开房门往外走。
北方……封炼狱!
他
清冷的冬月照着院墙边盛放的红梅,再照窗――方掬靠在盛云霄怀里,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盛云霄连忙跟上。
他愣愣地转过,就看见满目沉痛的盛云霄站在自己后。
到底是哪里了问题……
方掬走院,朝北山。
他回忆近来所有的异状,突然想到什么,解开了方掬的衣襟。
几天后的夜里,方掬再次无意识地起,了房门。
有松枝的香气。
盛云霄先他一步了屋,装作平常一样,从屋里推开门,问他去哪了。
盛云霄牵着他的手,跟在他后。
盛云霄看到他中途停来摘了一枝报花,然后才飞回归雪峰。
小骗。
走了许久,似乎是嫌走得太慢,突然凌空飞,踏着树梢飞了起来。
他张了张唇,喊:盛云霄。
盛云霄的心猛地一沉,隐匿气息跟在他后。
盛云霄心一紧,飞上前刚准备接住他,却见方掬又稳住,轻轻落在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