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亭默然看着他，心底微澜渐起。他的本意是给予殷宁自由，可是殷宁现在这样反倒是因他而不自由了，当初一念之差给自己找了一件麻烦事，可是顾远亭想起时，似乎却没有多少后悔。

于是开车的人变成了顾远亭。

顾远亭觉到对方手的颤抖，心底有些不忍，到底没有放开，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上楼。殷宁拿钥匙来开门，里面虽然多年无人居住，却一直有请人来打扫，看起来也是净整洁的，只是少了一人气，整个房间显得空的。

顾远亭拉他在床上坐，说，“你太久没有好好休息，睡一觉，其他的明天再说。”

反正已经重返人间，反正也不急于一时，他索任由殷宁抱着自己的手臂，就这样伏趴在床边慢慢地睡过去。

这个化到底对他是有的，地藏王顾远亭颇有些无奈地想。然而他没打算在人间耽搁太久，想了想还是决定实。他把双手搭在殷宁肩上，扶着对方与自己四目相接，认真地说，“我们谈谈。”

殷宁打了个激灵，一时间心念电转。

他看着殷宁看了一会儿，决定厨房东西给床上的人吃，但是仅仅是要手臂的准备，殷宁就已经惊慌失措地醒了过来。

顾远亭只能先去安抚他的绪，把手搭上他的后背，抚过那副比想象中更为消瘦的骨骼时，也不由自主地心酸了一。

第一缕晨光从窗帘隙透屋时，顾远亭醒了过来。

顾远亭意识地开始哄他，“乖乖睡觉，我就在这里，哪里都不去。”

司机赵小明昏睡不醒，被挪到车后座上。顾远亭双手搭上方向盘，殷宁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，一时间恍若当年。

“我好怕是梦，好在你是真的回来了。”殷宁在他的怀中喃喃私语。

十年后顾远亭再次把车开到自己那间单公寓楼，转看向紧抿嘴唇一言不发，却死死盯着他生怕一眨就消失不见的殷宁，不由低声叹息，“我不会再突然消失了，你相信我。”

无法忽略边人痴缠的目光，顾远亭沉默地想，一切的开始是因他而起，他得了结这边的因果，便只能跟着殷宁回去，也不急于一时了。

“不要。”殷宁直勾勾地看着他，睛因为过泪还是有红，像是一刻就能哭来。

殷宁偏过去不看他，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。

顾远亭愣了一，不到半天的时间，殷宁已经两次破了他的例。恢复了幽冥教主地藏王的真之后，他梳理着千百年的记忆，似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亲近狎昵。顾远亭不由又在心底叹了气，本以为说清楚了就能了结这段尘缘，不想竟连开都觉得有些为难。

他又怎么舍得责怪自己盼了近十年才盼到的人？他抬看了看顾远亭，有些隐忍又有些哀怨地问，“要一起回去吗？”

看到顾远亭，他想也不想，一扑对方怀里。

殷宁想了想，反正握着他的手，再一用力就把整个手臂都扯怀里，然后抱紧了缩在被里，打定主意死都不放开。

他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，不惧鬼神，轻易能够控制灵魂，以一己之力抵抗海啸，甚至可以从容更改时空，顾远亭早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。一开始那个给他依靠让他动心的男人变成这样大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