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打算这个冬天去的。雪花落在他发间，应该会很好看。

他的目光像是淋了层，带着湿漉漉的无措和小小的期望，等待着你的反应。他在期待什么呢？你想，难想听你说相信吗？

“现在我舍得了。”你说。

“你曾经是我的支。”你很怀念似的扬起眉，“你知支倒塌了，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“记得围个围巾啊。”你喃喃。

原来结局早已定。恶龙怎么可能被解救呢？它和王从来都只有不死不休。

他几乎陷在了病急乱投医式的惶惑里。一遍又一遍地惴惴，一遍又一遍地自责……一遍又一遍地扑空。

第34章终局

只是一会，他的声音竟已经沙哑得不成样。

“我不知。”他隔了许久才。

“我早就厌倦了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。”你平静，“一直留着，只是舍不得你。”

是你太过天真，一直一厢愿。

你耐心地等着。终于，他向前一步，走到你怀里。你环住他，肢接的那刻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，乔轻倏地抬手回抱住你，力度大得好似想把你勒死在他怀中。

乔轻不知听到没有，一声不吭，只深深把脸埋你肩窝。你只觉掌躯在微微颤抖，你的手悬起良久，才小心翼翼地落去。

乔轻好似完全木了，他脸上的血完全褪去，像一个忘了描红抹绿的人偶，带着半成品特有的残破不堪。

乔轻满怀希望地听着。

迈去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
你近乎怜悯地看着他。你知都不是。乔轻得已经够好了，他足够的锐，却也给了你充分的尊重和空间，信任你的说法、允许你的隐瞒，甚至还无条件包容你的无理取闹。他也会生气、会小心翼翼地试探，但那只是为了见针地让你更这个世界一、对自己更好一。

也不是不可以。你笑了一，看到乔轻跟着微微睁大双，有不敢置信又战战兢兢的样。

那个承诺，终于要兑现了。

你轻轻提了提嘴角。

你细细地受了一会肩上的衣料，松了气――还好，没有哭。

“但那不重要。”

其实你从来只敢许诺会给他预告，但很多无言的约定，早在拥抱、呢喃、亲吻和肢纠缠里悄然许。你给过他那么多期望。

你默不作声地忍了。

可惜你总不知足。

“是我不好。”你轻拍他的背，“我失约了。”

“我不在乎！你留来――”

“别走。”他声音微微发着抖，“别走。”

“我知。”你柔和地，“我一直知。”

“那没有意义。”你耐心，“现在我还着你，但拖得更久，就不一定了。”

“是因为我的犹疑吗？”他惶惶，“还是我之前的追问？”

“信任已经被磨平了，别让意也消磨殆尽。”

你看着他笑起来：“我想你知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又一次问。

你给了他七天时间。现在还剩三天。

可惜了。你想。还没和他在雪里漫步。

芥和戒备，也就是一步的距离。

免得颈间被雪濡湿，会冒的。

你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乔轻气哼哼地跑掉，还不忘给你煲好了粥。

“从……我怀疑你那刻开始，你究竟是怎样，就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你轻轻伸手：“抱一。”

好像找到了绝路的源，就能读档重来，换个和和的天长地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