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好梦。
联军与蛮夷几乎同时到达皇都,两军相遇,在城外便直接交锋。阵战双方都伤亡惨重,但形势依旧是对联军更加友好。蛮夷补给不足,本来先占皇城再守着这座大粮仓、大金库往外扩张的鬼主意也落空了。皇都与他们占领的最近的土地只有七城,一旦联通,便是刺破这顽固中原王朝的利剑。
想法很好。能力不足。
蛮夷落败之时,联军送去一枚小秤砣,叫他们往后zuo事记得先掂掂斤两。什么zuo得什么zuo不得,什么是可乘之机,什么又叫白日zuo梦。
连战两月,蛮夷又退还五城,便闭门死守。他们看到,联军的人越来越少,也无多少士气用于攻城。明显,比起这几chu1土地,紫微星所在,才是滋长yu望之地。
联军不能长久,瓦解是迟早的。
等天一亮,晏毅就要随建王rugong,近来战役不少,他已好几日未刮过脸。窦循披衣起shen,多添了几盏灯,叫他别划破了pi。
“你手稳,替我刮吧。”晏毅从铜镜里瞧见他在看自己。
窦循走近,接过剃刀。正如晏毅所言,他的手很稳,长年累月握笔磨炼chu的稳。晏毅握住他的手腕,将脸凑上去蹭一蹭,屋zi里静得时间都被拉长,烛火也不tiao动,只是沉寂地烧着。
“还是不刮了,蓄起来,好瞧着与你登对些。”
“登什么对,好好zuo你的英雄后生。”
刮好了,窦循拧了一把re帕zi给他ca一ca,晏毅隔着巾帕吻他的手心。
窦循与他对视许久,终于问chu来:“要么?”
“我问你这个你可从没回答过我。”晏毅一本正经开黄腔,还刻意挂起稳重神se。
放xia巾帕,为晏毅解开衣衫,窦循抬yan望jin他的瞳孔。晏毅chui灭蜡烛,将窦循打横抱起,往床边走去。窦循温顺地躺在他怀里,像只好脾气的鹿。
骤然风起,从支起的窗hu溜jin来,帷幔如烟liu动,银钩声声清脆。
青竹叹月,黛瓦想云。
第7章
两月前城外阵战打响之时,gongnei就乱了。小皇帝拽着蔺广姚的袖zi,哭喊着:“我不想死!舅公救我!”
蔺广姚从小皇帝手里扯不chu袖zi,手忙脚乱。
“微臣这不是来接皇上避难吗?!快些松开!南门已备好车ma,耽误不得呀!”
“我跟舅公一起走!”
“皇上,兹事ti大,微臣还得善后!更何况君臣有别,怎可同车?!”
小皇帝一把扯xia帝冕,掷之于地,脸都哭花。
“我不zuo皇帝了!我本来也没想zuo皇帝!舅公莫抛xia我!”
“作孽啊!作孽!”帝冕染尘,蔺广姚捡也不是,不捡也不是。
gong墙外传来声声铁蹄,蔺广姚还没来得及反应,外面已被围得shuixie不通。建王带着两名心腹跨jin大门,蔺广姚tui都吓ruan。
建王走过去,半蹲在小皇帝面前,问他:“十三皇zi是被宦官挟持才zuo了皇帝,是吗?”
小皇zi愣了愣,随即diantou如捣蒜。
“衣带诏并非发自本愿,是这乱贼bi1迫殿xia的,对不对?”
小皇zi继续diantou。
建王的心腹当即ba剑杀了蔺广姚,他连半句狡辩都没来得及说。
小皇zi被溅了一shen的血,yan看舅公一diandian死透,吓得脸se苍白,连哭声都停xia,只敢颤抖着哽咽。
“殿xia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