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喆没想到最后是在天津的收容所找到了他爸。
在宝老太爷北上天津时,电视台也播了采访的片段,辗转几,也在台湾的新闻台上播了来。
“都多少年前的事了,拆迁的拆迁,迁的迁,早就是人非了。”
曾经的顾家大宅在战争中毁得面目全非,后来在上面建了座大楼,而顾章为他置的小院则被作为文保留来了。
“这……”
可他一愣神,一切又幻灭消失,取而代之,是曾孙扶着他,不停问,“曾爷爷,你怎么了啦。”
”
他伸手摸,一片虚无,唯有影像停留在时间的夹中,转看着,顾喆还是三四岁的孩童模样,牵着顾贝,背后跟着顾章,顾章笑得一脸灿烂。
顾喆一行人陪他玩了几天,准备回台湾时,宝老太爷又提要去吴州镇。
几转波折,从城市规划局里打探消息,才了解到,原来的祖坟一带被建设成公园,
原来天津早已拆掉迁重建得面目全非,他一火车站就迷了路,因在街晃而年迈力不支,晕倒了,被人送去了收容所。
很多事,他记得糊涂了,跨时空的混乱,一段话翻来覆去地讲述。
办事的大妈兼职主持人,问了很久,才明白他是要去天津拜祭故人,别的事老太爷说不清,唯独在地址上,记得清清楚楚。
大妈见他犹豫,就是松动了,于是加把劲,洋洋洒洒,“何苦走弯路……”
宝老太爷去到时,一改常态,半天没说话,不停地张望,似要将它印在脑海中。
年轻一辈不明白,可顾喆明白,叹了气,“都那么多年了,去了还能看什么。”
……
宝老太爷一连几天绪涨,接着力也跟上了,拉着后辈,东逛逛西逛逛,他不识得新建设的路与建筑,只凭着记忆,讲述着自己曾经居住了十多年的老城市。
宝老太爷还是执拗地要走一趟,他苍凉地站在公园门前,前的一切,彩明丽,他透过那饱经沧桑的双,渐渐前失去彩,附近的楼消退,茂密的参天的大树地而起,穿着军绿衣服的大人小孩失却彩,转即逝,一群民国打扮的男男女女款款走来。
宝老太爷闷闷不乐了几天,连饭都吃不去,一见到顾喆,就怂了,变得听话卖起可怜,皱着张老脸,可怜巴巴地,“我去给你爷爷扫墓,找不到路了。”
宝老太爷摆摆手,示意无碍。
镜前,宝祥略显仓促,和很多年前,拍照时一样。工作人员拍摄机械,都准备好后,就一问一答中,宝老太爷靠在藤椅上,喝着招待的茶,开始诉说着往事,“……”
宝老太爷也叹了气,“你爹其实很路痴的,真怕
搬了比宝老太爷辈分更的顾老老太爷,自然而然,顾喆颔首了。
顾喆七十多了,被九十多的他爸气到了院。
打了降血压的针后,火速回到阔别多年的大陆,年轻的一代也好奇,接着认祖归宗的名义,跟了回去。
于是,办事超常发挥效率,送宝老太爷去附近的招待所休息一晚后,第二天就将他送上了去天津的火车,临行前,又是泪向的拍摄一通,宝老太爷只得一路假笑合,问到烦了,就使选择耳聋和选择记不清的惯用招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