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度脸一僵,随即笑起来:不回这里回哪里呢,在外面游了几年,最后发现这里才是栖之所,你呢,还是在外漂泊吗?
男人默默摇,见面以来的第一抹笑容:不是背负,只是纪念而已,阿州,纪念。
时颜在那低叹一声,说:云,别想太多。
挂电话时我问他:时颜,为什么总是我们的错?
是吗?我,我现在在市里开了一家公司,生意还不错,有,有时间的话,你到我那里去看看。沈度还是一脸小心谨慎。
我仍旧,漠不关心说:我还有事,你忙吧。说完就要走。
嗯。我抬看墙面,上面是一些模糊的已经看不清楚的奖状,都是我的,曾经我是他们的骄傲。
第三章
爸爸,爸爸!
不知什么时候小妹来跪在边,说:你别怪妈,她和爸都是老实守旧的人,没读过什么书,可能一辈都无法理解你。
小妹又弯腰在边哭了起来:哥,有时间你就回来吧,爸走了,我要到城里上课,家里就剩妈一个人,我真的不忍心,她又不愿离开这里。
鸽,我们去喂鸽。
回到家中林昭已把他的老父接了过来,到了中午开饭时间,照风俗丧葬期间死者亲人是不能沾荤腥的,于是母亲,我,小妹,妹夫,大姨三姨,两个舅舅坐在同一张桌上,几位老人不停慨时光逝逝者难再,我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,母亲始终未曾看我一。
我淡淡一笑,辗熄手上的烟,说:我们怎么会是同一类人呢。好了,我要走了,你好好过日吧,别惦念过去的事了,把你儿的名字改了吧,何必要他一辈背负你的过去。
我转随你的便吧。
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,晚上接到一通时颜的电话,说是那边生意有他看着,让我在家里多呆一阵。
我吐烟圈看他一,是啊,快八年了,没想到你回了这里。
吃完饭便到灵堂守灵,跪在蒲团上倾听士念得不怎么清楚的经文。
沈度连忙蹲接住孩扑上来的,哎哟,宝贝慢,怎么了,告诉爸爸。
那个,有
我,嗯,在深圳买了房,不打算回来了。
阿州!沈度唤住我问:你,现在还是一个人吗?
沈度回来看我,这是我儿,沈念州,今年三岁。
我早已没有心力去计较过去,亦无法如沈度中那般清明,现在的我脚步踉跄混混顿顿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。
我看他,没说话,他哀怜看着我说:还是早找个人吧,我们这些人,最后都不得不沦为平庸。
嗯。我不置可否。
年少时的轻狂,青涩慌乱的初吻,急躁莫名的初验,怨噌喜怒都变得遥不可及,我差把他忘了。
一个三四岁的孩牵着一个粉红的气球跑过来,满大汗。
地上烟灰落了一大堆,我闷得有些难受,便起走到窗边,听着窗外树叶的低语声,想起上午遇到的那个男人。
我把冥纸扔火盆,应了一声,其实这许多年过去,心早就麻木,他们原谅与否已无甚重要。
那双
我挂断电话坐在床烟,明天就要葬了,今晚必须得守灵到天明。
我们彼此伤害至深,所以他离开时我并未挽留,八年前为他死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