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越来越坏，幸好他乐于生闷气而不是冲她撒气，他已经有意识知晓是他唯一的伙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母亲再也不会来看他了，因为母亲正守活寡，脑疾发作也越来越频繁了，有限的那力是不会施与他的，诺菈决心护他，努力填补那份空缺。

        跟照镜不同，弟弟的脸能令她产生莫名其妙的觉，虽然他们脸度相似，那又怎样呢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，她的心还是会因缺乏生命力的、脆弱固执的丽而震动，不是忧郁还是笑，总像是第一次见识到，所有的坏脾气也都是合理且能够忍受的，要是能再明媚一甚至足以获得所有人的怜。

        诺菈心疼得要死，但嘴上还是持说:“不要来好吗，只有待在房间里才是最好的，等你好了，你也可以和我玩，不是什么游戏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我不能来，”男孩打断她，“是因为已经有卢修斯陪你玩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看起来狡猾的，怎样，他在这方面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只有一只手臂，跟他玩也能尽兴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没有妈妈，应该很野蛮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举起玩偶，将自己的嘴唇藏在玩熊之后，模仿起乳母讲故事时那种可的声调，穿越瘴气的灰蒙蒙的视线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也是个坏孩，会不会把力气都用在那一只手臂上，用雪球把你砸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你砸到那棵枯树上，你的背会被尖利的树杈刺穿，要实在不巧的话，瞄准的就是你的心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嘶啦——刺穿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特意拉长的语调有些稽，如果是作为书里的文字现，诺菈会与他咯咯笑起来，他走走廊里燃烧的烛火，轻轻问:“，你要那样去死，那样丢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斯泰尔不曾转动碎发的珠，只是盯着诺菈，泛着幽光的灰蓝眸如罐里的标本、典雅的恶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呢，你知的我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，明明是他偷走了我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即使这样，你也还是希望我待在那里吧，哪儿都去不了，这不公平，这不公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方不断地后退，显得他越发尖锐、可悲，以致于笑容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，你不能离开这里，别去找他了，对，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，那我该怎么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烛影幢幢，让男孩纯洁的脸染上了狂乱与破败，接来开始与她的幻想重合起来，只见他手里现一枚鲁的铁钉，鲁得甚至能钉住牲，他用那东西划经自己的脖颈动脉，血从裂开的肉里、苍白的脖颈上汩汩，然后再从颈侧猛地扎去翻搅，制造一个可怖的血。

        血的气味，就像圣餐礼上的酒，带着烈的腥味，但没有比这更丰沛甘的东西了，说是真正的神祇之血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