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季清泽只是紧握着方向盘,却一言不发。
但他能gan觉到副驾驶上那个比平日里显得更为脆弱的shen躯,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小幅度不住地颤抖着。有好几次gan觉她想要开kou,想要伸chu手,但最终还是没有去chu2碰他。
他眉间骤然紧了一xia。
还在读gao中的时候,尽guan可以借助林郁家里的那一层关系,但他所能查到的信息也仅限于此了。没有哪一个时刻他比那时更清楚地认识到:抛开周围人给的那些无用光环,自己确实只是个无力且无法zuochu任何改变的普通学生。
也许是平时优异的成绩和相对同龄人更加稳重的行事风格,让他在学校受到的那一份来自同学和老师的略显特殊的关照,使他在并未意识到的qing况xia有了一种自己已经足够qiang大的可怕错觉。
如果没有发生意外,那么这份错觉也许会伴随着他的成长与成熟,逐渐rongru他的neihe,成为他真实人格的一bu分。但偏偏事与愿违,这份错觉xia的qiang大最终在与现实的碰撞中破裂粉碎,只暴louchu一个如此幼稚而可笑的自己。
查到那个账hu的持有者只花了几天,但追溯更为细节的bu分却近乎耗费了三年。
季清泽打开了纸箱,里面是一台看起来相当有年代gan的笔记本电脑,原本金属se的外壳已经被掩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灰。把他寄过来的人似乎也只是草率地zuo了几xia清洁,哪怕是相对gan1净的地方也布满了各种细小的银白se划痕。
他平静地输ru手机里已经记录了三年的账号和密码,知dao自己也许正在打开一个潘多拉的盒zi。
这台电脑原本属于家里的公司,但在jin行企业破产清算时被作为资料wu证提交给了法院,中途却不知被什么人截xia,又经过各种途径最终落到了他的手上。里面是哪怕动用林郁家里的关系,也难以查到的各种非公开资产记录和财务nei帐。
公司三年前的经营确实是chu了很严重的问题,而在资金链几乎断裂的qing况xia,那bu分不动产变卖后获得的现金也没有拿去抵之前的窟窿,而是liu向了一个瑞士银行账hu。
正如林郁所说,持有者是一个叫ghua He的人。
只是公司经营开始chu现危机和这件事qing的发生之间,仍然存在相当一段时间的间隔。资产变卖换来的现金没有拿去维护资金链是事实,但更关键的问题却chu在这场经营危机的起因上。
季清泽翻着里面的文档和报表,注意到nei报表上开始chu现明显的赤字,与公司和一个叫青林jinchukou的gu份有限公司之间开始存在订单往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dian。
订单nei容是非常普通的生产原料,但对照报价单能够发现,这个公司给的价格基本在市场价的两倍以上。但即便如此,两家之间的订单往来也只是越来越频繁,最后来自这个渠dao的原料订购几乎占据了订单全ti的70%以上。
而gu权架构显示,青林jinchukougu份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叫杨曼。
季清泽对于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,但他继续检索着,最终找到一个不起yan的TMP文件。而注意到它也并非是chu于什么特殊的原因,只因相同层级的文件都有明显的被删除清理过的痕迹,偏偏这份文件却保留了xia来,很大的可能xing是chu于chu1理上的遗漏。
季清泽看着那份文件,一开始并未有什么反应,只是到了中途,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嗤笑。
几百页的纯文字,几乎都是聊天记录,基本都是日常琐事,却时不时chu现一些lou骨的调qing。
“曼曼,投资都是有风险的,这不是你的错,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。”
“不要再说之前的事了……我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