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是偏系的天鹅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还住在A市的时候，家里也是这种材质的沙发。那时候季灿灿最喜在上面打盹，然后看着哥哥在一旁专注地看书，甚至觉得比在自己床上都要睡得舒服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季清泽让她坐在沙发上，又去厨房了杯，哄着她先将那微小的噎平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俯，手臂就搭在她旁的坐垫上，两人之间并无接，但看起来却像是季灿灿被环在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别把刚才林郁说的话放在心里，哥哥知你在担心什么，但事不是那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清泽此时的语气，是自他们重逢后从未有过的，近乎骨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妈当时确实是因为不和离了婚，对不起，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腹摩挲着季灿灿脸颊上那已经涸的泪痕，仿佛陷了回忆：“后来因为一些意外，公司的经营遇到过一些困难，爸妈权衡之申请了破产程。但还有一笔名义上与公司无关的备用资金留了来，爸也用这笔钱尝试过再次创业，只是不太顺利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突如其来的信息量令季灿灿有些懵，但是哥哥的话语听起来真诚而毫无隐瞒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，追问着之前那番对话里的细节：“可是林郁师说的交不起学费退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季清泽这次却没有等她说完便打断了：“没有这回事，但是很多事她不知，也没有必要跟她解释。灿灿，这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，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灾难。我无法否认这件事对我造成了一定影响，但如你所见，我现在平凡地工作与生活着。而爸虽然没住在这里，但他的生活也是一切照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神定定地凝视着她的，瞳孔里倒映着深海般的宁静：“我不打算一直瞒着你，但是不论发生了什么，事都已经过去了，这不再是什么值得你多想或者担心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清泽心里其实没有底，因为他并不确定妹妹能否接受这个解释。如果是十几年前，他也许会更有把握一些，但他也清楚妹妹的想法已经与十年前不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完全不知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季灿灿一开始还在小声地噎着，中途数次询问着哥哥是否还有所隐瞒，并试图从他上或是言语间的任何一微小的细节，去寻找哪怕轻微的一丝经历过苦难的痕迹。直到找不任何影，她才开始有些压抑地哭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季清泽的回应只是平静地环住她的，甚至有些调笑地说：“好了，都这么大了，还哭鼻，丢不丢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哭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，鼻和双颊都红了，但季清泽也由着她哭，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。等到她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，又开问：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妈妈……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离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