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个也一样,太好了。”
“隐居之言休要再提,若你还想再弹,我也不介意听上两曲
“……不行么?”
中竹筒拆开,落一张小小纸卷。展开,细长手指轻抚上面印记。
薛长乐的嘴角不由微微扬起:“你不怕他记恨你,暗中手?”
他归庙堂,他属江湖,一个书生,本来就不该过多地掺和到不属于他的世界中。
之前也就罢了,,连他也不敢保证,山中小居能有万无一失的安全。
耳边听到扑通扑通的声,多半是那几条鱼又在闹腾。纪永年上京赶考,它们也没人喂了,隔三差五就要以实际行动表达一不满,薛长乐都听得腻了。
清脆的声音在山中回,大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还比我小呢……”纪永年小声。
他怎么回来了……
那些跟他作对的人该兴才是,毕竟他们只要努力活着,总能比他这个废人活得时间长些。
“长乐!”
“是么,太好了。”
纪中探花
薛长乐猛然转,无神地双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脚步声?
“请。”
“长乐?”
只是,若他真成了当朝宰辅的乘龙快婿,这山中小居,怕是永远等不来他了吧。
“老王八要把他女儿嫁给我,我不乐意,就跑了。”纪永年说着朝地上呸了一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……如今我算是见着了,还想我当他女婿?呸!我怎么可能让那种人糟践了我的清白!”
想不到那琴技拙劣呆呆脑半不懂如何讨好人的家伙,也有有朝一日被金枝玉叶看上的机会。
“你之前说的是认真的么?”薛长乐淡淡。
薛长乐脸上笑容一凝。
相女有意貌未定
少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碍事,正好。
只是这会儿,怎么好像还有别的声音?
“……逃婚?”
纪永年之琴技,确实比数月之前步许多。虽然仍不算好,可至少曲已成调,不至于像几个月前那样,只能让人心疼琴。
琴声叮咚,如山涧清泉,快淌。
“逃婚!”纪永年答得脆。
纸卷被他的手指一捻成纸粉,轻飘飘落了一地。薛长乐站起,在屋慢慢踱步――这是他喜的思考方式,他的一直很糟,可他却偏偏好动,就连思考时也不愿老实坐着。
“你现在已有功名,就算不当官,也该好好想想将来的路。”薛长乐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冷意,“你也该是大人了,怎能还如此胡闹。”
“如何?”曲罢,纪永年声音昂扬,“此曲可堪为伯牙?”
“怕什么,大不了不当官了,回家教书我也能活。”纪永年大大咧咧,“你还不忙睡吧,听我给你弹一曲。”
“……也好。”
薛长乐看不见,可从他喝的动静里,他就能猜这人多半累狠了,不由得皱起眉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不是声,倒像是……
“有没有惊喜啊?”纪永年啪啪跑来,找了茶壶便一通狠灌。他现在看起来极为狼狈,一灰土,发上还夹着几片树叶,想是深夜赶路,不小心摔的。
手指移,却不期然地又摸到另一行文字。
这般跟自己过不去,怕是活不了多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