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琴声再响,却少了几分快意,多了几分凝滞。
他终究……不是那么擅长掩饰自己心qing的。
之后,经过一番坎坷,纪永年运气很好地在家乡当上了一个小官。虽说和他探花郎的shen份不符,可却正和他意,山中小居自然仍是不得清静,门kou杂草成片,墙上燕zi叽啾,连后院shui池里的草鱼,都繁zhi了一代又一代。
“啊!!”
一声惨叫从门kou传来,薛长乐眉tou一皱,挥手让shen边的女人退xia。
然后,他再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:“怎么?”
“那是……什么……”
“我儿zi。”
“……儿zi?!”
纪永年的声音听起来极怪异,薛长乐敲敲桌zi示意他安静:“怎么?”
“我不知dao你已经成亲了……”
“我没成亲。”薛长乐叹气,“你恨不得一天来我这儿三趟,我若成亲,瞒得了你么?”
“那……”
“薛家需要后代。”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没心思跟他在这件事上浪费唇she2,薛长乐坐回桌边,垂了tou,摆nong着桌上放的算筹。
“你又在搞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……”纪永年凑过来看了两yan,小声嘟哝dao。
“……你又知dao什么呢?”摸索着算筹的手停了停,又再次动作起来,薛长乐叹了kou气,不想再说什么。
他这一生,执着的不过是报仇二字。当初杀他母亲的人是为将薛妄斩草除gen而来,那他就偏要传xiazi嗣,让薛家兴旺发大,为此,他耗费心力建立mo门,愣是在无数人的敌视中创xia莫大家业,如今,mo门的一切已上正轨,他也有了多余时间,花在别的事qing上。
xiongkou忽然传来一阵闷痛,薛长乐肩膀一抖。纪永年见状急忙赶了过来,伸手扶住他。
……又来了。
摇晃着走到竹椅旁躺xia,薛长乐咬紧了牙关,支撑着熬过了这一阵发作。
他先天心脉不足,后来又遭逢大难,即便他得势之后再怎么小心调养,终究是撑不了太久。
活不了四十岁――这是那个当过御医的老touxia的断言。
“……长乐?”
纪永年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清楚,缥缥缈缈,仿佛是从远chu1传来的。
“我没事。”摇了摇tou,薛长乐勉qiang站了起来。
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……帮我一件事,好么?”沉默片刻,薛长乐开koudao。
“你说吧!”纪永年答得很快。
“我记得你会画画……对吧?”他看不见,纪永年也极少在他面前提跟“看”有关的事qing,他善丹青之事还是薛长乐从别的渠dao打听到的。
“……是会一dian。”师承一代大师的人犹豫一xia,dian了diantou。
“那就好。”抚着隐隐作痛的xiongkou,薛长乐一字一顿dao,“我的shenti怕是撑不了多久,在此之前,你帮我……”
听完他的计划,纪永年沉默了。
半晌之后,他才慢慢开kou:“这种事……匪夷所思。”
“你不信我?”
“……我信,可是……”哑了会儿,他才艰难地说dao,“要是真成了,你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么?”
“谁说是孤魂野鬼,我有地方呆的。”
“可那也、那也……”怪力乱神之事本非他个儒家弟zi所擅,他只能本能地觉得这事很势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