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的影。
季清泽就站在离大门不远的拐角,似乎已经等了很久,一旁椅上还放着已经合拢的笔记本电脑,想来是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便提前中断了工作。
因视线遮挡的关系,她在关门的时候并看不见这里是否有人,但只要离开音乐厅,这里是唯一的必经之路。
“来接你回家。”
还在她愣神的时刻,季清泽便已开说。
只是她脑中的疑惑依旧没有消解:“哥哥,你怎么知我……”
“今天在学校碰见许教授的时候,他提起了你。”
季清泽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的不解,见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,似乎轻轻叹了一气:“灿灿,这里的位置有偏,晚上并不是很安全。”
他说着,接过了她手里提的装着乐谱的纸袋,往前走了两步,但并没有听见预想中跟上来的脚步声,便又回过看向她,神深邃而又带着安抚:
“……听话,回家了。”
他的话语平静得听不任何明显的波澜。
这让季灿灿一瞬间有些恍惚,那些早已被遗忘在角落的关于哥哥的碎片,像是在一个起风的夜晚被突如其来的海浪拍向岸边。
哥哥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。
哪怕用着一种温和的、提议般的语气,又总是让自己一种被动的等待之中,看似留有余地,但其实从未给过她任何拒绝的选项。
她有些僵地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,见季清泽的神有所缓和,才又犹豫地跟了上去。
S市的音乐厅已经建成了二十多年,但得益于几年前的翻新,现在从外观上基本看不老旧的样,只能从一些使用习惯上的地方略微窥见上个世纪的影,比如略显仄的构造和车位稀少的天停车场。
季清泽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,但过了好一阵,她才终于有所反应。
等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,她看起来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,像是一个要重复输指令才能有所动作的人偶。
“灿灿,系好安全带。”
没有回应。
他似乎有些无奈,只能先解开了前刚系上的安全带,又侧过去要给她系。动作之间不经意碰到了她的,一阵带着抗拒而不加掩饰的颤抖便在刹那间沿着相的地方肆意蔓延。
季灿灿仿佛一瞬间回过了神,脸有些明显的慌乱,一开始没没尾地寻找起来。
“我、我自己来……”
而正在她的手伸向侧后方安全带的瞬间,季清泽伸手住了她。
他朗的骨节贴着她手背上的肤,在带来独属于他的冰凉的同时,又有些隐约地硌,只是并不至于到疼痛,而在这之则是血里传来的与她淌着相同血的鼓动。
几乎是相贴的距离,呼的方寸之间都被他上淡淡的、隐约的薄荷叶味所萦绕。
季灿灿僵,想伸手推开他,但哥哥的岿然不动。
“灿灿。”他开。
“昨天是我错了……你不要这样害怕我。”
季清泽手中的力量有一瞬间的收紧,见她微微皱了皱眉,又抬起呆愣愣地看向他,颤抖地张开想要说些什么,但最终只是摇了摇,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又可怜。